为了得到儿女们短暂的陪伴,不少“老小孩儿”上演“狼来了”的故事,谎称生病来获得片刻的团聚。郑州市80岁的老姚在老伴儿过世之后,家里很冷清。因为害怕寂寞,就想到了装病,为见儿子1个月装病4次。在上演了3次“狼来了”后,第四次老姚的小伎俩被戳穿。
这让人想起了喜剧大师严顺开2007年央视春晚的小品《假话真情》,严顺开饰演一个孤独的老人,为了让在外忙于工作的儿女回来看看自己,为自己过生日,故意给孩子们打电话说自己病了。结果-孩子们一个个怀着焦急的心情赶回来,而老人却说不准自己到底病在哪里,让儿女们误以为他得了老年痴呆症。一直到最后,老人告诉子女,生病是编出来的假话,而孩子们也明白了老父亲的一番苦心。 这其实并非虚构,儿女不在身边,因此孤独难耐,几乎是老人尤其是留守老人的普遍现状,或长年独居,或“留守”家中,子女忙于自己的工作,也有着自己的生活,“常回家看看”根本就没有可能。至于没有子女的老人,当然就更只能长年与孤独为伴。于是生活中不乏如老姚这样的现实版“装病”。 当然,装病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,为了解除长期的孤独之苦,许多老人想出来许多的“绝招”,比如重庆有一个71岁的老人,居然想到了报警,让警察来陪自己聊天。经统计,老人一年来竟然拨打了1483次110。因不耐寂寞,竟然想出如此极端的办法,让人情何以堪。 还有一个68岁的大连农村老人,住进了儿子家,第一次进城的她发现儿子家有件特别新奇的东西抽水马桶,老太太没事就蹲在马桶边摁一下开关,两个月的时间里,宋老太抽走了98吨自来水,“摁马桶玩”成了宋老太排遣孤独的一种“游戏”方式。 这样的故事,听来让人心酸。其实,即使不是独居老人,一当家人都上班,于城市里封闭式的居住格局,长达一个白天,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,而于老人一般又远离网络,也不大适应其他现代的文化生活方式,实际上,因此孤独难耐,几乎是老人尤其是城市老人的普遍现状。 应该说,我国人均GDP超过2000美元之后,尤其是城市家庭,生活水平普遍提高,于老有所养,应该并不缺钱。实际上,于现在的老人,一般都衣食无忧,即使孤寡老人,社会福利于他们也有一定的保障。现在老人们普遍缺少的,是精神上的慰籍和温暖。 实际上,于安度晚年,并不只是有了物质生活就可以“安度”。于许多老人,本来就没有太多的物质要求,粗茶淡饭足矣,老人最害怕的,就是晚年生活的孤独。应该看到,正是孤独,让许多老人失去了生活的幸福感,甚至生活在痛苦之中,而这无疑是社会之痛。 “老吾老以及人之老”,以孝事亲历来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,但孝并不只是让老人有优裕的物质生活,还包括丰富的精神生活,其中尤其是不能让老人有孤独感。古“孝”字形是上面一老人,下面一小孩,显然,这寓意,孩子陪伴在老人身边,才是真正的“孝”。 当然,于现代社会,这并不现实,老人也应该自己去寻找精神生活的愉悦和充实,但于更多的比如以装病、报警、摁马桶玩来解除寂寞的老人,恐也是无能为力。因此,于子女,应更多地关心老人的精神生活,而创造条件,让老人免受孤独寂寞的折磨,自是其中应有之义。实际上,当进入老龄社会,这更应是全社会一个急迫的课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