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听风吟
[/b] “我要去看大沽河。”
“去吧,神经。”
“嗯。”
眼也没有睁,妻就依然睡去,我却真的穿好了衣服。天还没有大亮。推开学校的大门,冰霜已能迷人眼,冷风吹过,阵阵凉意。
转弯向西,看到的还是菜地,蔬菜大棚只剩下弯弯的竹条,几块薄膜在风中“嗖嗖”作响,像在诉说昨夜致富的好梦。荒凉间,一条小路直通大沽河。
堤下防护林直直地立着,呜呜声接连不断,几片叶子挂在最上端,竟不怎么动弹。何必呢,百川到海,落叶归根,犟也没用。喜鹊巢不是很坚固,松松散散的,几个已经没了主人。
是谁冷落了孤坟?淹没在草丛中,几株秸秆斜插着,倒像是骷髅顶上长出的发。恍惚间,一条蛇的尾巴露了出来,原来是一根蛇皮,死人还戴项链!于是我就逃开。要上河堤,却已没了路,踏在松软的草地上,偶尔会爬出一两只虫子,慢慢地挪动着身子,它怀孕了吗?
农村,河堤称得上是最伟大的工程,站在大堤上,古老的村落尽收眼底。我渴望见到的大沽河,宛如一条水带,静静地躺着。
来到河边,丝丝雾气随着风儿扑面而来,河面也起了皱纹,几条小鱼伸了一下懒腰,就又不动了。这就是青岛的母亲河?她不但灌溉了沿岸的土地,还为我们的城市建设提供了大量的沙子,甘甜的河水,也常年不断地输送到青岛市区,这儿的鲤鱼,金黄金黄的,更是上好的美味……难怪呢,大沽河挂在了这儿每个人的嘴上。掬一捧河水,清清的,没有一点现代工业染指的痕迹,不知是应该庆幸呢,还是应该感到悲哀。
再上河堤,一位妇女已经赶着羊儿出来吃草了,炊烟袅袅中,一群起早的孩子,吆喝着,往学校走去,他们才是一年之中最忙碌的人啊。
东方泛起的霞光弄红了大沽河的脸,就像一个孩子,她仍在熟睡。